【花团锦簇】(14上)

            第十四章 夜袭 上
  疯子并没有想过要取代徐城的位置,哪怕机会就摆在眼前,他还是拒绝了孤
芳会上层的邀请。当初他们两个同在美国留学,和黑帮头目发生纠纷差点没命,
全靠互相支持才能活下来,回国后二人一起加入孤芳会,几年都没有分开。徐城
有四个名义上的结拜兄弟,疯子并不在其中,他们是真兄弟,不用玩那些表面的
东西。
  一般情况下,疯子都会无条件支持徐城,本来他们两个只是孤芳会的小角色,
没什么权利也没什么担子,每天吃饭喝酒玩女人,偶尔出去打打架,日子过得要
多舒心有多舒心。自从结交李老板之后,徐城突然有了向上爬的念头,开始绕过
他父亲直接与杨克山接触,按说这是好事,可疯子总觉得生活不如以前快乐,需
要算计和防备的人越来越多,偏偏还要在表面上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来。
  疯子渐渐也适应了这种生活,毕竟有更多的钱和更性感的女人,做出点妥协
也说得过去,因此当徐城说要对付广益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直到张文
海出现之前,疯子其实挺满意自己的工作,偶尔和徐城一起动动脑,大部分时间
只需要执行具体任务就可以。但张文海毫无预兆地出现了,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海豹突击队队员的身份更是雪上加霜。
  好不容易张文海那边有了和平解决的态势,徐城却不知脑袋里哪根筋搭错,
竟要和李老板联手对付杨克山!在疯子看来,这是一件成功希望渺茫,失败代价
极大的蠢事,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支持徐城,能在死前真正疯狂一次,也算对得
起他的绰号。然而杨克山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徐城又要对付李老板,这次疯子犹
豫了,他不知道这究竟应该叫胸有成竹,还是狂妄自大,破天荒地,他有了离开
徐城的想法。
  成功拉拢张文海,对疯子来说是个好消息,当然这个唯利是图的男人不会真
心帮他们,可他至少不再是最大的隐患了,更关键的一点是,疯子发现徐城并不
是在乱来,他有自己的计划。哪知道随后发生的事让疯子觉得实在过分,徐城再
怎么饥渴,也不该给眠小组的人下药,即使整个过程天衣无缝,他们也十分幸运
地没被追究,那也无非是得到三个女人而已,的确眠小组的三个人很漂亮,超过
徐城手下绝大多数的女人,可无论如何也不值得冒生命危险。
  当眠娇找到疯子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对方却只问他愿不愿意取代
徐城,在他明确表示拒绝后,眠娇便给出两个选项:一是把整件事如实向上汇报,
二是疯子必须失踪,等待下一步指令。
  「我选二。」疯子毫不犹豫。
  之后他被蒙上眼收走手机,用车带到一间小屋子里,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
张床和卫生间,每天有人给他送饭,也有女人陪他打发时间,但外出被绝对禁止,
而且从女人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疯子也不知道待了多久,眠娇再次出现,还给
他带来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疯子说出徐城手底下的人员详情,包括
由他自己掌握的帮派信息和受徐城控制的女人们。
  疯子看完信后问道:「我说了,徐少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眠娇说道,「只是想看看徐城到底有没有隐瞒什么。」
  「要是他隐瞒了呢?」
  「那他还有一次坦白的机会。」
  疯子当然知道眠娇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和徐城说的信息不一致,而徐城
选择继续隐瞒的话,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那么多信息,我没法保证都说到。」
  「没关系,我们为你准备了一张表。」眠娇说道,「你一条一条看,如果情
况属实就打勾,不属实就打叉,然后把真实情况写下来。」
  「原来如此。」疯子说道,「表上的内容肯定有对有错,就是为了避免我撒
谎吧。」
  「还不止呢,如果你认为有什么信息我们需要知道,而表上没有提及的话,
就在最后补上。」眠娇说道,「徐城有一次坦白机会,你可一次都没有。」
  「你就不担心我和徐城早就形成某种默契,不用事先串供也能撒同一个谎吗?」
  「要是我们碰巧核实过这个谎话,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明白了。」
  「明白就好。」眠娇说道,「等你填完表,就交给门口的守卫,然后继续等
下一个指令。
  眠娇走后,疯子把问题表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都是些很容易核实的问题,徐
城不会傻到在这上面撒谎,他也不会。那么眠娇来找他的意义是什么?想来想去,
疯子觉得只剩两种可能,要么和李老板有关,要么和杨克山有关。
  徐城提到过,眠小组的人并没有见李老板,而是直接找到了他,因此孤芳会
上层或多或少对李老板有些不信任,那么李老板和徐城之间的矛盾就用不着隐瞒,
疯子相信徐城也会这么做。问题就在于杨克山,徐城会隐瞒这件事吗?他倒是说
过只要孤芳会上头来人,问起杨克山的事,无论如何都得跟李老板撇清关系,可
他真的会这么回答吗?
  密谋对付杨克山和给眠小组成员下药,哪件事更恶劣一些?疯子认真权衡着,
如果两件事都成功了,无疑是第一件更恶劣,但下药已成事实,而且眠小组的确
有所行动,徐城为了保命,未必肯瞒着不说。毕竟谋害杨克山主谋是李老板,正
好孤芳会上层不信任他,如果徐城将密谋的情况和盘托出,再协助眠小组对付他,
应该不会受到追究。
  想到这儿,疯子才意识到眠小组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很明显,他正面临一个
类似「囚徒困境」的局面,徐城有一次坦白的机会而他没有,这就意味着他说实
话对双方都更有利,如果没有这次机会,疯子可能选择撒谎赌一下,他愿意相信
两人之间的默契。
  「女人,哼哼。」疯子尴尬地笑着,拿起笔在表格最后写了起来。
  眠月正在别墅的跑步机上健身,她身上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大片雪白无暇
的肌肤裸露在外,徐城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目光却不敢有一丝一毫地倾斜。
  「徐少爷,想看就看吧。」眠月说道,「只要别动歪脑筋,我不会打你的。」
  「我……我上楼找眠淑了。」徐城结巴着说道,「楼……楼下的器材您随便
用。」
  「眠淑今天来事儿了。」眠月说道,「要不我和眠娇替她?」
  「不不不!」徐城慌忙摆手,「我就……就找她说说话,不碰她。」
  「你有那么多女人,怎么非赖在眠淑身上。」
  「您……您说得对,我这就走。」
  徐城抓起外套,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噗。」刚回来的眠娇看到这一幕不禁笑出声来,「眠月姐,你真厉害。」
  「是眠娇啊,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按你说的,全部核实了一遍,一字不落告诉张文海。」眠娇突然一跺脚,
「看他那个样子,一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还对我动手动脚的。」
  「没有女人陪她吗?」
  「有啊,有两个,我去的时候正叫得欢呢。」眠娇说道,「大白天就这样,
还让我在旁边等着。」
  「然后呢?你就真在旁边等着了?」眠月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没有,那两个女人叫得我实在受不了,只能在外面等着。」眠娇说道,
「眠月姐,你怎么会喜欢上他的嘛。」
  「再说这件事,我把你也送给他。」眠月说道,「杨叔的事呢,怎么说?」
  「疯子说徐城和李老板合谋对付杨叔,拉拢张文海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这里面有他什么事?」
  「沈进是他杀的呀。」眠娇说道,「疯子说杨叔也想拉拢张文海,就派沈进
去和他谈条件,结果他误会了,杀死沈进后怕杨叔报复,这才同意和徐城他们合
作。」
  眠月心里清楚,杨克山根本不可能拉拢张文海,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那么疯子说的这条信息必然是张文海编造的谎话,她不敢再往下想,生怕触及那
条敏感的底线。可思路自然而然地继续了,眠月心里十分痛苦,她必须要在孤芳
会和张文海之间做出选择,其实她早有预感,只不过一直想要逃避,如今被逼到
死路上,该做的选择还是躲不开。
  眠娇看到眠月的脸色有些异样,关切地问道:「眠月姐,你怎么了?」
  「眠娇,如果组长命令你来对付我,你会怎么做?」
  「眠月姐,你怎么会问这个?」眠娇好像突然想明白了,「是因为他对不对?」
  「你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小女孩了。」眠月停下跑步机说道,「你以后
肯定比我更出色。」
  「眠月姐,你说话好奇怪哦。」
  「我想上楼休息会儿,别来打扰我。」
  「好的,眠月姐。」
  眠娇从来没见眠月如此落寞过,那个印象里无所不能的大姐姐,为什么会因
为一个男人变成这样?眠小组里不乏离开嫁人的先例,哪怕现在魇小组还想刺杀
张文海,可眠月也说了只要张文海能躲过暗杀,剩下的事都好办,怎么突然之间
她好像变了个人,是因为刚刚说过的消息吗?
  眠娇仔细思考着,突然一拍手说道:「原来是这样!」
  她抬头看着楼上,自言自语道:「眠月姐,魇小组杀掉张文海的话,你就不
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以后我陪着你,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开心的。」
  傍晚时分,张文海一个人坐在保安室的桌前画图,眠小组送来的信息量太大,
他必须仔细梳理一番,可以说他已经对徐城的情况了如指掌,或许眠月是在真心
帮他,并不是另有图谋。刚放下笔,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号码显示为贺婉欣,
张文海认为她肯定是刚出差回来,通知自己一声。
  「张文海!你个混蛋!」刚接起电话,张文海就被吼得耳朵生疼,「田小艳
是我妈!」
  「什么?」
  「你找一堆女人,好啊,我也找一堆男人!」贺婉欣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张文海一头雾水,却看见田小艳急匆匆地小跑过来,他打开房门问道:「怎
么回事?」
  「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婉欣喜欢的人是你。」田小艳焦急地说道,「她不
接我电话了,怎么办?」
  「没事,她正在气头上,等会儿就冷静了。」张文海拦过田小艳,手伸进她
的衣领。
  「别这样。」田小艳阻止了他,「我们不能做这种事。」
  「为什么不能?论先来后到也是咱们先开始的。」张文海搂住田小艳说道,
「你摊上了,就别想离开。」
  「老公,婉欣怎么办?」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她二十五岁,而你才三十七?」
  「婉欣的亲妈生她的时候因为继发感染去世了。」田小艳说道,「贺平认为
过错在他身上,于是开始努力赚钱,希望婉欣能过上好日子。」
  「后来呢?」
  「我十七岁高中毕业就出去找工作了,租的房子正好在贺平隔壁。」田小艳
说道,「那年婉欣才五岁,贺平说我和他过世的妻子长得很像,就开始追求我,
慢慢的我也对他有了好感,于是就顺理成章的结婚了。」
  「你只说有个人很好但是性能力低下的亡夫,可没说过他是贺平。」张文海
说道,「不过你说了也没用,谁让我看上你了呢。」
  「我只是不愿提起伤心事罢了。」田小艳说道,「贺平死后,婉欣成立了广
益女校,她怕我待在家无聊,就让我来这里教舞蹈,算是有个事情做。」
  「既然来了,也别闲着。」张文海说道,「帮我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你自
己趴上去。」
  在张文海身边所有的女人当中,田小艳是最省心的一个,几乎不需要什么前
戏,只要张文海脱掉她的内裤,一定是湿乎乎的「可进入」状态,想满足她也不
需要技巧,横冲直撞就能让她瘫成一团泥,张文海不禁替她感到惋惜,只要贺平
观念再开放些,哪怕买一根简单的硅胶替代物,田小艳也不至于压抑自己的欲望。
  两人的大战从桌上打到地下,又从地下打到床上,田小艳的叫声就没有停下
来过,舞蹈基本功总是能帮到她,柔软而轻巧的身体被张文海随意摆弄,平时如
仙子般的高贵气质荡然无存。刚开始田小艳还觉得对不住贺婉欣,但从第二次高
潮开始,她就把全世界都忘了,只知道用动作回应张文海,以换取对方更加猛烈
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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